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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晃】喂！赔不赔？4

“欸，这周五朔间桑不和我们一起聚了吗？”科室众人集体在停车场叹息。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吾辈被拜托接送一个叛逆小孩。”朔间零拎着自己的公文包摊手。

“可是之前周五例常聚餐你都到了啊，虽然会迟一点。”羽风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朔间零，确认对方所穿的衣服是否与平日无异，“难不成是之后有约？不是吧，回国这么短时间里你就勾搭上了那么多人……”

“不，是叛逆小孩今晚要回家。”朔间零看了一眼正处于“没人和我约会”悲伤状态下的羽风薰，钻进自己的车里，没理会众人“难道你平时不是送他回家”的见鬼表情。

 

 

今晚车况不错，起码去往郊区大学城的道路是畅通无阻。朔间零规规矩矩地压着平均速度开着车，然后犯了一个很多司机都会犯的错误——边开车边想事情。

那天晚上荒诞的“见家长”会谈过后，大神晃牙居然真的把自己的课表发了过来，每周两次早课加上晚上回家，一周接送七次。虽然早上要到大神家门口接人送到大学门口，但傍晚的接送就不必了，大神晃牙会自己坐校车到市内，朔间零只需要在车站等候然后把人送回家。

但今晚不是。

朔间零回想起自己手机里躺着的那一条“九点门口接”的短信，心里又一次感到诧异。说实话，朔间零并不认为大神晃牙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好大学生，从这人连学校公寓都不住的行为都能看出大神晃牙对学校没有半点热情，赶早课恐怕也是怕大早上教授心血来潮点名，简直是显而易见的叛逆；再加上凶暴但莫名透出一种小孩子斗气感觉的人际交往方式，朔间零觉得自己把大神晃牙叫做“叛逆小孩”没有任何问题。但今天，在朔间零接待病人的间隙，这条短信传了进来，表明大神晃牙今天要在校园里待多几个小时。

一个平时像是逃了最后一节课早早等在车站想要回家的叛逆小孩，要在自己不喜欢的校园里待多几个小时——怕不是被教授留下喝茶了吧？

朔间零莞尔，在心里自嘲想太多，顺手把速度提了一个档次。

眼下倒不是已经七八点的样子，夕阳的余晖还挂在楼宇之间，距离大神晃牙约好的九点还早，朔间零紧赶慢赶地去学校纯粹是为了看看大神晃牙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推迟回家。

 

 

大学校园在非上课时段总是空旷又拥挤的，在校园里走着的时候只能看到零星的学生，但一进到教学楼或者图书馆的时候又会人满为患。朔间零走在梧桐大道上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医学生的生活永远是忙碌的，但自己好像是个异类，总能在别人忙着啃书的时候——朔间零压低声音清咳一声，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就这么沿着主干大道走下去，又围着一个大湖散了会步，朔间零慢慢晃到湖边的一个建筑旁。这个建筑和别的教学楼并无任何区别，但离教学区有一段距离，像是故意被安置在这里的一样。朔间零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响，一首钢琴曲的结尾被弹奏完毕，一丝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快要散在风里。估摸着这里大概是学生活动中心之类的地方，心里一动，朔间零抬头确定了一下声源位置，钻进了建筑里。

正在一楼练习钢琴的学生又开始疯狂敲击琴键，那一丝吉他音也就混在钢琴声中听不真切了。远离钢琴，朔间零走过三楼的转角，一间不起眼的排练室出现，孤零零的一盏灯打在窗边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侧对窗户坐着，穿着一身黑的衣服，皮靴踏在地上，怀里抱着一把木吉他缓和地弹着，哼唱的声音中有着独属青年的沙哑又清亮的声音。朔间零把眼睛眯缝起来，贴在门边从门上嵌着的玻璃看那人弹琴，看那人唱歌，看那人静静地抱着吉他凝视窗外的天空，灰色的头发有几缕掩住了金黄的瞳孔。

里面的人从外貌穿着看来无疑就是大神晃牙，但流露出的那种安静平和似乎又不是他，朔间零从来没觉得大神晃牙这个人的形象有这么矛盾过。此刻独处的大神晃牙脱去了对外的那件带刺外衣，露出了乖巧的模样，好像他从来都是那么一个文静的小少爷；但他面对外界的时候又是那么暴躁，高高在上，活脱脱一个狂傲叛逆的刺头。但如果仔细想，这两种形象又不像是完全对立的，当一种形象出现时，另一种形象就藏在了骨子里，就好像大神晃牙现在静静坐在椅子上，但那双金色瞳孔确实正充满狼的桀骜不驯。

朔间零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啊，死老头今天又拖堂！”“我们也是啊，实验差点做不完。”楼梯间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朔间零稍稍侧身躲到一边，几个人拎着自己的包钻进排练室里。

“哟，大神，等很久了吧？”

“废话，本大爷快无聊死了！哦，你的木吉他该调音了，本大爷简单调了一下——我说你也好歹重视一下你的吉他。”

朔间零勾了勾嘴角，大神晃牙又露出狂犬一般的样子，但朔间零总觉得正在说话的是一只一脸真挚地说着“吉他是你的宝贝你要爱护它”的小奶狗。

“大神你不是说今天带你的宝贝电吉他过来吗？在哪在哪，让我仰慕一下！”

“只许看不许摸！”

“欸，平时我们的琴都放在这里给你用的啊……”

“在这间房间里，你们的东西都是本大爷的东西，本大爷的东西还是本大爷的东西！”

“大神真霸道啊……”

等到所有人的乐器试音结束，朔间零又蹭回了门边，准备听一听大神晃牙的音乐。

电吉他的演奏技术虽然极佳，但令朔间零注意的地方反倒是大神晃牙的声音。沙哑中的清亮消失不见，低沉磁性的唱腔和着疯狂的节奏像是巫师的咒语，又像是不断敲击在耳膜上的低音重锤，带着一点凶狠，又有那么一点的……性【防和谐】感。

 

 

“叩叩”敲窗的声音把朔间零从思考中唤醒，窗外的大神晃牙背着自己的吉他一脸忿忿。

朔间零按了按眉心，刚才排练偷听到一半，被自己的想法震了一下就落荒而逃实在不像是自己的作风——男人欣赏男人不能用“性【防和谐】感”评价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保守？

“老爷爷你被闷死了吗？”大神晃牙坐进副驾，把吉他放到后座上，“要不是没校车了也不用你到这等，本大爷的吉他必须放在家里，所以只能……”

“吃过，晚饭了吗？”朔间零听着大神晃牙不那么刺的语调又差点出神，赶紧转换话题。

“你今天怎么那么紧张？”大神晃牙转过头直视朔间零，“车出问题了？”

“快修好了，很快就能给你送回来，吾辈不是失信之人。”朔间零启动车子，用长久的静默磨光了大神晃牙的好奇心，旁边的人也没再说什么。

朔间零开始回忆这几个星期接送时两人都聊了什么，竟是发现什么都没聊，大神晃牙上车不是补觉就是看街景。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大神晃牙，对方果然在盯着窗外看。

“咳，今天乐队排练吗？”朔间零试图打破沉默。

“第一次合排，以后每周五晚上都要排练。”大神晃牙点头，“所以你快把本大爷的车还给我，不然本大爷怎么回家？”

“吾辈可以……”

“你是医生吧，浪费你的时间有种杀人帮凶的感觉，所以本大爷不想麻烦你太久。”

眼前原本凶狠的狼因为疲惫变成了一只蔫嗒嗒的小奶狗，而且这只小奶狗还会换位思考，朔间零突然想揉一揉大神晃牙的头。

那么长的车程似乎一眨眼就到达了目的地，大神晃牙却没有马上下车，抱着吉他在座位上踌躇。朔间零也因为心绪不宁，并没有说话。

“那个，明天能把我送到XX路吗？”大神晃牙纠结了很久说出这句话，话音刚落就忙着补充，“你上班的话就算了！”

朔间零搜了一下地图：“这么远？”

“我的吉他，要调音。”大神晃牙不想敷衍地对待自己的吉他。

“正好吾辈明天休假。”朔间零倏地伸手拍了拍大神晃牙的发顶，“八点下楼。”

大神晃牙愣愣地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转头下车离开的时候脸上的那点安心还是没绷住。

朔间零在黑暗的车里一直看着大神晃牙的背影离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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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疯狂赶作业，估计三个课程论文加起来能有1W5+……

我看看下周有没有命更吧_(:з)∠)_

这种想写但没有时间写的痛苦令我煎熬(ノへ￣、)